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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上課前,眼保健操時間。全班基本上沒有做,只有兩位女同學認真地跟著節拍做,但確是認真地做無用功——按的穴位全都錯了。不認真的同學不用犯錯,而認真的人卻虔誠地做錯!
宿舍裡的一台鋼琴上,放著一尊罩著塑料袋的伏爾泰石膏像,光潔的石膏像在塑料袋裡發生扭曲。伏爾泰這個啟蒙運動的先驅的眼光,變得虛無飄渺起來。
近幾天,我發瘋地想弄明白“愛情”兩字究竟是怎麼回事,就像史鐵生在地壇裡用了很長的時間來參透生與死的問題。不過,時間的短促,腦力的不足,越想它,它越是用一條沉重的橡皮棍抽打我。
記得一次,我不幸在菜中吃到一根大大的菜蟲,嘔吐感從腳底生起,不過,轉意一想,原來它與豬肉的成分是類似的。我們吃魚啊蝦啊,它們的內臟不免會帶肉吃下,這些器官的組成部分,與這類小動物有何不同?我們何曾大呼小叫過?
我們人類的肉體也是如此,某人的漂亮,其實是她的那塊肉生得位置正確一點,而這個正確是由一代又一代人口耳相傳而成的。追根溯源,與原先的美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。不管是誰的肉體,在手術刀下,皮下都佈滿了美麗的黃色脂肪。不過,由於肉的位置不同,人的價錢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。
其實,尊敬的伏爾泰呀,也是由石膏一樣的觀念的組成。
我們被歷史上的各類“主義”所蒙蔽。“主義”也是概念的推導與集成。就像是燦爛的星辰,它的內部都是一些空洞的物質與能量。當它被時間逐一分解後,竟如此的虛無與滑稽:以前的GCDY為了大眾的利益,與GMD鬥,犧牲了個人。現在,很多GCDY為了個人的利益,與大眾的利益鬥。GCDY沒有發聲,會發聲的可能只是GMDY了。
在所有的“主義”者的眼中,活生生的人都只是一個又一個的符號,宏大的敘事從這裡開始出發,然後以邏輯的方式不可抗拒地走下去,甚至走到這個概念的邊緣,從而又產生新的“主義”。
愛情也變成了概念的集合。什麼叫忠誠,什麼叫貞節,什麼叫永恆,這些愛情領域的終極概念,也是一個又一個虛無的概念的推導與邏輯延伸。就像是你遠遠地看到一個節婦,在亡夫的靈前一聳一聳地抽泣,到前面一瞧,原來她在一聳一聳地化妝,等待著新人的到來呢。
實體產生概念,概念引導實體,規範實體,甚至以概念的名義在公開地掠奪。
近日的搶鹽風潮,折射出卡夫卡的小說《地洞》中的惴惴不安與邏輯荒誕:自“我”的造洞行動開始,我的“藏身之地”就被推翻了,以後又不斷地建立,不斷地再推翻,每一次的行動都處在矛盾中。它像鐘擺一樣來回地奔忙。仔細地體會,“我”的不幸與外界的威脅無關,一切矛盾和衝突都來自內心,由它天生不幸的性格所決定。這樣一種性格就造出了這樣一個地洞。
“腸道總面積有200平方米,我們住的地方還沒有屎住的地方大。真是生不如屎呀!”一網友的妙語,道出了真實的荒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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